中南海治疆策三大转变 陈全国的铁腕与人权争议

近期,中国的新疆问题再度遭到海内外的关注。包括美国、法国、德国等国家在内的媒体,对于中国新疆的“再教育中心”报道颇多。西方指责中国政府侵犯人权,中国政府对此予以否认,并认为“反恐和维稳”是更为紧要的事情。

新疆问题的复杂性仅在一个事件上即可体现。日前据新疆巴音郭楞自治州纪委监委消息,且末县公安局原政委(电视剧)阿力甫·吐尔逊“落马”。官方通报中,称“帮助暴力恐怖、宗教极端分子逃避法律惩处提供帮助涉嫌滥用职权犯罪;对涉嫌犯罪分子进行包庇,使其不受追诉涉嫌徇私枉法犯罪。另外还发现阿力甫·吐尔逊涉嫌帮助恐怖活动犯罪和煽动民族仇恨、民族歧视犯罪的问题线索。”并给该官员定性——身为党员领导干部、公安执法人员,本应严格遵守党的纪律和国家法律法规规定,但其却在政治上蜕变、经济上贪婪、生活上腐化,与民族分裂分子、暴力恐怖分子、宗教极端分子相互勾结、沆瀣一气,长期为“三股势力”充当“保护伞”,且政治问题与经济问题相互交织,是党的十八大后仍不收敛、不收手的典型“两面人”,性质十分恶劣,情节十分严重。

政治问题,经济问题,民族问题,宗教问题……这份通报背后,是新疆对于中国中央政府的现实困扰。

新疆的社会现实,让中共不得不选择一条更为强势和铁腕的道路(图源:VCG)

现在,外界指责中国的“再教育中心”,正在破坏新疆的人权现状。所谓“再教育中心”,是指新疆政府自2014年开始推行的一项政策,新疆官方媒体都曾报道过这些被称为“去极端化培训班”或“教育转化培训中心”的场所,这些中心通常由学校或其他政府设施改建而成,有些则是专门修建。

2014年之后,中共“治疆策”发生了三个重要的转变。

第一个转变就是中共对于新疆的态度已经开始从“经济搞好了政治自然就好了的”的思路向“政治先行”转变。这一点在2014年习近平视察新疆的过程被习亲口验证。在中国官方媒体对于当时视察的报道中,习所说的“新疆工作的着眼点和着力点要放在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上”作为核心词汇频被点出。而那句“全党都要站在战略和全局高度来认识新疆工作的重要性,多算大账,少算小账,特别要多算政治账、战略账,少算经济账、眼前账”,更是让这种“治疆策略”显露无疑。

在以往,中国政府对于少数民族的治理思路多是要求大力扶植经济,让经济带动民生,民生带动政治,经济搞好了,政治安稳自然也就水到渠成。但是今天新疆问题的日益凸显表明这种政策的缺陷。频繁发生的极端分子针对平民的暴力恐怖袭击事件就显示,在新疆问题上,政治永远是重中之重,仅仅希望通过经济拉动就解决整个新疆问题,被证明过于片面和简单化了。

治疆策的第二个重大转变就是“柔性治疆”得以部分调整,在继续强调“怀柔”的同时,“低调强硬”、“外松内紧”再度在新疆主政者的政策中逐渐成为主流。

张春贤时代推行“柔性治疆”并没有完全消弭新疆的恐怖主义,仅在2012年一年,新疆就发生暴恐案件190余起,相较此前次数大幅上升。 2016年,陈全国“由藏入疆”,旋即提出“在新疆,没有稳定一切皆为零”的口号。

新疆的第三个变化是陈全国的走马上任。1955年出生,2016年接替张春贤主政新疆的陈全国,在中共政坛已不算年轻,但他的履历却颇具含金量。1979年中国恢复高考后,陈全国作为中国第一批大学生进入郑州大学。1980年中国重启选调生工作,陈全国又成为80年代首批选调生。1981年底,他完成身份转变,进入平舆县辛店公社工作。这里,便是他仕途的起点。1988年9月,年仅33岁的陈全国开始担任河南遂平县委书记,他也是“文革”之后河南最年轻的县委书记。10年后的1998年1月,时任漯河市市长的陈全国直升河南副省长,跻身副部级。此后,陈全国先后担任河南省委常委、组织部长以及河南省委副书记。

2009年11月,陈全国终于迎来“仕途飞跃”,调任河北省委副书记并成为省长候选人,结束长达12年的副部生涯。而在担任河北省省长仅一年零八个月后的2011年8月,陈全国高升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,成为中共政坛名副其实的“戍边要员”。值得一提的是,调任西藏时,陈全国是当时20位“50”后省委书记中第二年轻的。

然而,从平舆县辛店公社基层干部到封疆大吏,陈全国用了29年。在其35年的仕途生涯里,陈全国深耕县级单位10余年。所谓“郡县治,天下安”,在中共的组织结构和国家政权结构中,县一级处在承上启下的关键环节。正是基层年复一年的摸爬滚打,给陈全国积累了丰富的主政经验。

2013年9月,已经执掌西藏的陈全国在中共喉舌《人民日报》发表署名文章,其“治边稳藏”的思路显现。在这期间,西藏加强和创新寺庙管理、构建立体化社会治安防控体系、完善党政军警民联动机制等各项措施确保西藏社会大局持续稳定,GDP持续增长。治藏五年,陈全国留下的印象都是低调、实干。

在陈全国赶赴新疆之后,继续通过其强势,铁腕的手段对这个曾经暴力事件频发的省份进行管理。尽管对于外界而言,今天新疆可能出现的高压政策或许会让很多西方媒体感到不舒服,但是乱世用重典,无论如何,陈全国治疆时代再也未出现性质严重的暴力事件,也是事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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